村里河北望都人村里,1983年主演《陈奂生上城》,1995年主演央视电视剧《咱爸咱妈》,成功塑造了“咱爸”形象。曾与人合作改编话剧《红旗谱》,《邢燕子》及电影剧本《鲜花下的阴影》等。曾任河北省话剧院艺委会副主任,1985年任河北电影制片厂业务厂长,总导演。
农民村里,原名周存礼,1932年出生在望都县东关村,农民的儿子。16岁前的村里,先读私塾,后进入保定中学读初中;因本家叔叔的介绍进入沈阳嵩山中学。那时的村里,血气方刚,爱国热情很高。“沈崇事件”发生,像许多爱国青年一样,他在沈阳参加了反美学生运动。不久在学校听地下党说,国民党正在抓人,村里就决定投笔从戎,奔向光明。1947年8月,村里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,编入黑山,大虎山游击区冀东旅嫩江部,也就是后来的四野九纵,46军。村里在部队做书记员,后来因文化底子厚,被分配到文工团。从此,村里的文艺天赋被激发出来,开始了他人生的演艺生涯。十七八岁的村里,唱歌,跳舞,打霸王鞭,拉洋片,编歌词,编快板,说相声,演出《夫妻识字》,《兄妹开荒》,跳《苏联马车舞》,《中甸骑兵舞》,《蒙古舞》,村里样样都学,样样都会。军旅生涯为村里的艺术人生和他扮演的“兵”角色提供了深厚的生活基础,电影《粮食》中的八路军班长,《白求恩》中的政委,《啊,摇篮》中的炊事员罗爷爷,《通天塔》里的司令员,《少奇专列》里退伍警卫员,这些沉淀在人们记忆中的“兵”形象,至今脍炙人口,令人回味。建国不久,村里复员,考入河北省艺校,因成绩出色,仅6个月就被分配到河北文工团。很快,村里和文工团员一起,投入到繁忙的演出活动中。每年从三月桃花开演到九月葡萄熟,从保定到石家庄到秦皇岛,从栾城,赵县到抚宁,昌黎,一天六场,每晚演到后半夜,村里演出了《刘介梅》,《百丑图》,《刘胡兰》等话剧。此时,村里接受了一个特殊任务,把梁斌的著名小说《红旗谱》改编成剧本。后来,经与鲁速和另外一个同志改编的本子整合,形成了在全国轰动一时的《红旗谱》话剧剧本。此剧排练时,20多岁的村里饰演瞎子朱老明,他以丰富的生活经验,塑造了一个形神兼备的农民形象,达到了他演艺生涯的第一个艺术高峰。1959年,42岁的著名导演凌子风和47岁的崔嵬,决定将《红旗谱》搬上银幕。他们到天津遴选演员时,从同名剧组中,只选中了扮演朱老明的村里一人,这使他第一次走上银幕。
因缘分而来,为友谊相会。村里一生耿直,聪明,好学,不怕吃苦,最重要的是,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一个农民儿子的本色,像水一样透明,像土一样真实,像火一样热烈,无论是在艺术事业上,还是个人生活中。拍《啊,摇篮》时,剧中人罗爷爷在保育院儿童“八月十五月儿明”的歌声中闭上了眼睛,牺牲了。谢晋导演看了说:“村里,这死得太一般,大路货。还有什么别的办法。”村里反复琢磨,最后决定罗爷爷“在歌声中慢慢闭上眼睛,一滴热泪从眼角流到面颊,他右手握着的一把木头手枪,悄悄地滑出手中。”谢晋看后激动地说:“好!就这样!”
村里有一个原则,对人民,对建设大业有利的戏才拍,对带色儿的,儿女情长的,导向不对头的,哪怕片酬再高,演主要角色也不行;同样,他对导演和对手演员也提出了要求,对手是艺术上的“生个子”,“撞笼子”,即使长相再好,与导演的关系再好,也不愿与之合作。但村里对年轻人的事业是热情支持的,只要话剧院里有需要,他就参加。2004年河北话剧院编排了反映抚宁县英武山村支书李家庚事迹的话剧《春打六九头》,导演请村里扮演老忙头一角,并要把他列在顾问,艺术指导单子上,村里说:“你要来这个我不演,我只是一个普通演员。”就这样,村里每天骑自行车从梆子剧院宿舍到话剧院参加排练,四站路远,风雨无阻,一个七十多岁的著名演员一直坚持到彩排成功。剧组多次要给村里派车,他不要,说这样正好锻炼身体。
人们常说性格即人生,村里用他名字一样的方式,扎实地行走在人生的每一步路上,他的人格追求,艺术造诣,生活信念,给每一个接近他的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:一个热爱艺术的著名演员,一个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快乐老头,一个永远留存在我们心中的“农民老大爷”。